曲长歌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就曲大玉当家做主了,我那个堂叔公呢?”
她记得那个堂叔公那个德行的,如何会让自家孙女爬到他头上去的。
孙亮回道:“哎,忘记跟姐说了,你那个堂叔公今年年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有天晚上掉到水沟里去了。村里人找了一宿都没找到,等第二天天亮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
原来那个糟老头子死了,难怪曲大玉不消停了。
孙亮又说道:“曲大玉如今在她家是一言九鼎了,她那傻子姑姑和傻子叔叔啥也不明白,也只能听她的话。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捏在她手里,她妹妹本来就怕她,如今更加怕她了,她说啥是啥,连带着于大显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曲长歌对曲小玉还是有些印象的,不过印象也仅限于那受惊时如小鹿一般惊恐的眼睛和平日里只能看到发顶的头。
总之打小曲小玉就是被曲大玉捏在手心里的人,如今看着姑姑和叔叔都得听姐姐的,她还敢来半点劲么。
就着这曲家的八卦,众人把饭吃完了。
两家人又聊了一会儿,妞妞吃饱了就待不住了,非要出去玩。
可这山上已经天黑了,村里还没通电,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曲长歌怕妞妞会摔到哪里,不让她出去。
还是孙亮说道:“姐,我带着妞妞和椿树出去玩玩吧!我会带着手电筒的,放心,不会摔着她的。”
有孙亮和椿树在,曲长歌倒是不怕了,挥了挥手:“去吧,别去溪水边就行。”
妞妞高兴地让孙亮抱着出去了,椿树则是跟在了孙亮身后。
没了孩子们,冯工和赵况聊起工作上的事情来了,曲长歌则是和刘芝、冯奶奶聊起育儿经来。
只有莹莹,还没一岁,只能安静地坐在刘芝的腿上,百无聊赖地嘬着自己的大拇哥。
等妞妞和椿树高兴的跟孙亮回来了,大人们才结束了今天的聊天。
曲长歌见孙亮手里提着一个草编的笼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一闪一闪的,她就问道:“亮子,你这小笼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啊?”
还没等亮子回答,妞妞已经开始抢答了:“妈妈,小舅舅抓虫子,会发光的虫子!”
椿树在旁边提醒:“小舅舅说了,那个叫萤火虫!”
“萤—火—虫?”妞妞歪着头想了想重复道。
赵况忙说道:“对啊,妞妞,这虫子叫萤火虫,到了夜里会发光的虫子。”
妞妞高兴地挥着手:“萤火虫!萤火虫!”
曲长歌有些伤脑筋地摇着头:“就像个假小子!”
刘芝嗔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妞妞,你比妞妞还要像个假小子!”
曲长歌想起前世自己在军营里的时候,无不觉得刘芝所言甚是。
最后走的时候,妞妞得意洋洋地拿着那个会发光的草编笼子走的,还跟自家老娘说道:“不要手电筒!”
从孙家下来,夜里的山风很是凉爽,比起在县城的晚上凉快许多,远处还有树叶被风吹得刷刷作响,配着这静谧的夜,倒是让一家人的心情都莫名地好起来。
因为妞妞一直不要手电筒,家里几人都是修炼心法了的,对于还有头顶弯月照亮就已经足够了,只剩下妞妞手里的草编笼子时不时地发出微弱光亮来。
到了家里,一家人进了秘境,秘境里阳光明媚,四季如春。
下了温泉泡了澡,曲长歌交代了椿树领着妞妞睡觉,妞妞却是在伤心,因为在秘境里,她的心肝宝贝萤火虫看不到了。
曲长歌只得耐心劝妞妞:“妞妞,明天妈妈就找出布料来,给咱们木房子的窗户上挂上窗帘,那样就能看到萤火虫了,好不好?”
妞妞马上破涕为笑:“妈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妞妞?”曲长歌的眼神无比真诚。
妞妞点头:“那这个笼子,放在床头,好不好?”
“当然好了,以后都放在妞妞的床头。”曲长歌下了保证书。
好不容易哄好了妞妞,曲长歌和赵况两个出了秘境,往红旗村的田里去了。
他们今天晚上要把这些快成熟的稻田催熟,也顾不得将来是不是有人会疑心到自己两人身上,这红旗村的优势要是没有了,对于整个红旗村来说都不是好事。
为了跟自己一家好的那些人,他们也要让红旗村的优势继续下去。
浇完所有稻田,两人方才趁着没人偷偷潜回了自己家。
第二天早上,孙亮送了早饭过来。
刘芝和冯奶奶想着他们才从县城回来,这房子也是好久没住了。
虽说他们帮忙收拾了,也放了不少柴火、水缸里也挑满了水,就是各种菜也送了不少过来,可这早餐肯定没法弄,所以才叫了孙亮送早饭过来。
其实就算是他们刚刚回来也没事,毕竟他们靠的是秘境,秘境里装了他们家多半的东西,所以到哪里都不愁吃不愁喝的。
不过,曲长歌和赵况还是很感激刘芝和冯奶奶,起码人家心里有你的。
还没开始吃呢,于家派了于大贵也送了早饭过来,倒是闹得赵家四个人都吃不下了。
好在两个家里送的东西都不一样,一家送的葱油鸡蛋饼,一家送的蛋煎糍粑,于家还送了自家酿的糯米甜酒,都是又香又好吃的东西。
赵况干脆将两家的东西分了一半出来放进秘境,这个可以明天当早餐或是今天当夜宵。
妞妞倒是很喜欢这些,因为赵况做这些还是做得比较少的。
吃完早饭,曲长歌决定和赵况两个带着两个小的出去逛逛。
一出门才发觉,昨天晚上应该下过雨了,雨应该下得不算大,空气里满是那种青草的香味儿,就是土路上面薄薄一层土和成了泥,走起路来一走一呲溜,。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浇水的时候还有月亮呢,这个时候怎么就下过雨了,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
赵况和曲长歌两个抱着两个小的,走得很小心。